神秀的禅学思想,是继承五祖弘忽以心为宗的禅法而来。如他所作的偈文说:“一切佛法,自心本有,将心外求,舍父逃走”。东山法门认为“心体清净,体与佛同”。因此神秀的禅风是“坐禅习定”,以“住心看净”作为观行方便法门。其门人志诚也说他“常诲大众,住心观净,常坐不卧”(见《坛经》)。张说在《大通禅师碑》中说神秀棋开法大略;则忘念以息想,极力以摄心。其入也品均凡圣;其到也行无先后。趣定之前,万缘皆闭;发慧之后,二切皆如”。这些都是在说明神秀的禅风。
神秀是否有著作,在历史上有不同的说法。其门下传他有《大乘五方便门》(亦称《北宗五方便门》或《大乘无生方便门》),在敦煌发现的写经中有他的写本。此外,还有他的《观心论》残本。足见神秀是有少量著作的。同时他五十岁才参访弘忍,五十岁以前他就精通内外典籍,很有可能曾从事经教方面的著述。但是《楞加师资记》的作者净觉则不承认他有著述,只将他排列为楞伽宗的祖师之。
《榜伽经》翻译成汉文之后,研究此经或依此经习禅的入拔称为楞伽师或楞伽宗。《楞伽师资记》中说该经译者求那跋砣为楞茄宗初祖,菩提达磨为第二祖,慧可为第三祖,僧璨为第四祖,道信为第五祖,弘忍为第六祖,神秀为第七祖,这反映神秀的禅学是继承达磨楞伽禅的。不过禅学到了道信之后,开始起变化,道信除了《楞伽》之外,还采用了《文殊般若经》一行三昧的修持方法;弘忍又增加以《金刚经》印心;到了神秀就更加扩大了范围。如他的《大乘五方便门》,其扎(一)总彰佛体门(亦称离念门),依《妙法莲华经》说开示悟入佛之智如(三显不恩议解脱,依《维摩诘经》说无思无想为解脱;(四)明诸法正性,依《思益经》说心不起离自性为正性;(五)见不异门,依《华严经》说见诸法无异,自然无碍解脱。这五门所依的经典,充分说明神秀是一位博学多识的禅师。
神秀有弟子普寂、义福二人继承其学。普寂并以神秀为达磨以来的禅学正统,立他为六祖,而自称为七祖,但这使神会不气。他把慧能的禅法传到北方之后,指出达磨的法嗣是慧能而非神秀。于是开大会,定是非,认为南方慧能的禅是顿门,北方秀的禅是渐门。从此南顿北渐或南能北秀的说法就开始传开了。后来慧能的另外两名弟子青原行思和南岳怀让的禅法亦逐渐北移方法简单,易于为人接受。这样,原来在北方流行的神秀禅学,日见失势和衰徽,以至于成为绝学,不传于后世。
由于禅学界顿渐之争的兴起,在历史上某些人就编造一种历史事实不符的假话,说慧能与神秀之间为了衣法的继承,彼此有矛盾。其实并无此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好的。例如神秀应武则天之请进住洛阳宫中之后,曾向武后建议请慧能到京,这在历史上是有记载的。如宋《高僧传》卷八《神秀传》云:“初,秀同学能禅师与之德行相埒,互得发扬,无私于道也。尝奏天(武则天)请追能赴都,能恳而固辞。秀又自作尺牍,叙帝意征之,终不能起,谓彼使者曰:‘吾形不扬,北土之人见斯短陋,或不重法。又先师记吾以岭南有缘,且不可违也’”。由此可见,慧能到洛阳,并不是他与神秀之间有什么矛盾,而是慧能自谦不来。盾之说,实属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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